全球金融市场正在发生一些“更深层次”的事情？日债、美债拍卖遇冷，黄金、比特币新高

全球市场向来牵一发而动全身。此前，穆迪调降美国信用评级仅导致美国“股债(gǔzhài)汇三杀”一日游，不少华尔街大机构高管开始警示美元资产(zīchǎn)投资者过于自满的风险，并认为全球金融系统正在发生(fāshēng)一些“更深层次”的事情(shìqíng)。 话音刚落，被视为传统(chuántǒng)避险资产的日债、美债(měizhài)拍售相继遇冷，后者导致美国周三再度遭遇“股债(gǔzhài)汇三杀”。同时，黄金、比特币价格却升至历史新高。此外，随着更多投资者选择“卖出美国”交易，分析师认为(rènwéi)新兴市场有望开启一轮牛市。 美债(měizhài)、日债吸引力下降的逻辑 周三，美国再度遭遇股债汇三杀：美股三大股指遭遇四月以来最严重(yánzhòng)抛售、长期美债收益率(shōuyìlǜ)出现两位数基点单日涨幅、美元指数再现(zàixiàn)将近50点的(de)大跌单日，失手关键点位100。其中(qízhōng)，美债再度成为大跌的“风暴眼”。当日拍售的20年期美债的最高中标利率达到5.047%，史上第二次超过5%，并录得近6个月来最大尾部(wěibù)利差，投标倍数也从(cóng)近六个月平均水平2.57降至2.46。如此惨淡的拍售数据发生在(zài)穆迪调降美国信用评级后的首场长债拍售中。本应(běnyīng)是避险资产的长期美债需求遇冷，再度引发了投资者恐慌情绪，带动美股美元同步大跌。 对美国(měiguó)(měiguó)高债务水平，以及美国总统特朗普正在试图通过的“美丽大法案”可能(kěnéng)令(lìng)美国赤字(chìzì)进一步扩大、财政进一步恶化的担忧，被认为是拍售遇冷以及新一波“卖出美元资产”的根本原因。据无党派分析机构的预测，如果“美丽大法案”通过，预计使美国债务再增加3~5万亿美元。 CFRA Research的首席投资策略师斯托瓦（Sam Stovall）表示：“关键的问题是，从财政角度来看，税收(shuìshōu)法案最终(zuìzhōng)会是什么样子，能否消除最近期的财政担忧。而目前来看，税收法案通过的可能性更大，且(qiě)最终方案将继续(jìxù)提高整体债务水平。” Moneycorp的(de)北美交易和结构性产品主管爱普斯坦（Eugene Epstein）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：“即使在此前，美国债务/国内生产总值（GDP）已(yǐ)加速恶化，支出已超过增长(zēngzhǎng)，投资者已普遍正在调整对美债(měizhài)、美元(měiyuán)的配置。财政困难的美国无疑意味着(yìwèizhe)投资者将要求更高的回报率和期限溢价，才愿意持有美债。”30年期美债收益率周三本周第二次突破5%，10年期美债收益率升至4.61%，为2月(yuè)以来的最高水平。 他补充称，美债收益率飙升意味着企业和消费者的借贷成本上升，由此促发其他美元资产抛售情有可原。并且，与此前导致股债汇三杀的关税(guānshuì)因素(yīnsù)不同，税收法案需要通过政府的不同层面协商，并得到难以驾驭的政客(zhèngkè)们的共识，而关税能由特朗普单方面暂缓或取消，“特朗普看跌(kàndiē)期权”在这类(zhèlèi)抛售中也无济于事。 不少(bùshǎo)分析师还强调，穆迪调降(diàojiàng)评级的影响也与历史上(shàng)不同(bùtóng)。2011年美国首次遭遇标普全球调降评级时，不仅并未导致(dǎozhì)美债动荡，由于当时全球投资者非常信服于美债的避险地位，美债收益率和期限溢价反而均急剧下降。但(dàn)当时，虽然美国政府债务/GDP比为94%，但联邦基金利率仅为0.25%，通胀率(tōngzhànglǜ)为3%且面临下行压力。而如今，穆迪的数据(shùjù)显示，美国公共债务约占GDP总值的100%，预计未来十年将进一步(jìnyíbù)升至134%。同时，官方利率超过4%。通胀率尽管回落至2.3%，但随着关税引发物价上涨，消费者的短期和长期通胀预期均已触及数十年来最高水平。 法兰克福金融管理学院教授、纽约联储“ACM”期限溢价模型联合创建者莫纳克（Emanuel Moench）称(chēng)，鉴于美国面临的(de)财政挑战，期限溢价近期(jìnqī)已显著上升(shàngshēng)，未来可能继续走高(gāo)。部分投资者担忧，这可能进一步(jìnyíbù)导致某种自我实现的债务危机，即高债务/GDP比推高利率，增加政府融资负担，使美国政府通过增长化解(huàjiě)债务的空间收窄，并进一步推升期限溢价。伴随当前财政不确定性高企、政策可信度低迷，美债正处于脆弱时刻。 作为全球资产定价(dìngjià)之锚的美债生变，势必会引发全球债市(zhàishì)连锁反应。周三(zhōusān)，30年期日本债券(zhàiquàn)收益率也一度攀升至3.16%，创历史新高；10年期日债收益率攀升至1.52%，创近两个(liǎnggè)月新高。稍早拍售的20年期日本国债录得自2012年以来最差，投标倍数跌至2.5倍，尾部利差升至1987年以来最高水平。 随着日债收益率持续走高，美日(měirì)利差将进一步收窄，令日元(rìyuán)对(duì)美元进一步升值。日本对全球(quánqiú)流动性的溢出效应主要(zhǔyào)通过日元套利交易实现，而这一套利交易的基础是(shì)，美日的短期利差足够大，令全球投资者有动力借入日元，投资于全球市场。斯托瓦称，基于此，日债收益率持续走高将影响日元套利交易，而日元套利资金历史上主要流向欧美场。一旦日元套利交易受到冲击，包括美股、美债在内的全球资产都(dōu)会受到冲击。 随着美元资产陷入信用危机，黄金避险资产属性越发凸显。22日，现货黄金持续(chíxù)拉升，上破3340美元/盎司，续创5月9日来新高。历史上，黄金在滞涨周期(zhōuqī)中的表现也可圈可点。当前，美国经济正驶向“高债务+低(dī)增长+通胀(tōngzhàng)黏性”的滞胀环境。而20世纪70年代的滞胀期中，黄金年化回报率达30%。从更深层次看，越来越(yuèláiyuè)多市场(shìchǎng)人士和投资者认为，在全球货币体系再度受到冲击的背景下，虽然难以重回金本位(jīnběnwèi)，黄金仍重新部分充当了主权信用货币的替代性锚定(máodìng)物。 华尔街(huáěrjiē)机构因而普遍预期，金价将(jiāng)升破约3500美元/盎司的前期高点(gāodiǎn)，刷新历史纪录。高盛预计2025年底金价将升至3700美元/盎司，2026年中进一步(jìnyíbù)升至4000美元/盎司。瑞银预计，今年年底金价将达到3500美元/盎司，在避险情景下，更有望(yǒuwàng)到达3800美元/盎司。 不仅黄金，被越来越多人认为将成为潜在(qiánzài)替代投资品种的加密货币(huòbì)，也得益于“卖出美元(měiyuán)资产”交易。其中，规模最大的加密货币——比特币周三(zhōusān)（21日）一度升至10.95万美元，超过今年1月的前高，再度悄悄创下历史新高。 在关税相关不确定性中苦苦挣扎数数周后，比特(bǐtè)(bǐtè)币5月以来稳步攀升，本月至今上涨(shàngzhǎng)了15%。根据SoSoValue的数据，上周追踪比特币价格的交易所交易基金（ETF）累计流入超过400亿美元。加密货币交易所Nexo的联合创始人特伦沙瓦（Antoni Trenchev）称(chēng)：“比特币创新高是由宏观环境中的一系列有利(yǒulì)因素造成的，包括美国通胀(tōngzhàng)数据疲软(píruǎn)、贸易局势缓和以及穆迪下调美国主权(zhǔquán)债务评级，这使比特币等替代价值储存类资产成为投资者关注的焦点之一。” 此外，投资者预计，包括美国监管(jiānguǎn)动态和(hé)更(gèng)多美国上市企业将比特(bǐtè)币纳入投资组合等因素，也在持续推高比特币价格。本周一，美国参议院就“稳定币统一标准保障法案”（GENIUS）通过一项程序性投票，预期(yùqī)将在近几日进行全体表决。随着美元稳定币的监管框架建立，预期会有大量金融和科技公司(gōngsī)涉足这一领域。特朗普此前也表示，希望国会在8月休会前将法案提交(tíjiāo)给他签署。同时(tóngshí)，根据Bitcoin Treasuries的数据，自(zì)年初以来，美国上市公司持有的比特币数量增长31%，达到约(yuē)3490亿美元，占比特币总供应量的15%。比特币投资公司Strategy已累计购入(gòurù)价值超过500亿美元的比特币。美国商务部长卢特尼克创立(chuànglì)的金融公司(jīnrónggōngsī)Cantor Fitzgerald，也正与软银、USDT的发行商Tethers合作，成立效仿Strategy公司策略的Twenty One Capital。 新兴市场或开启一轮(yīlún)牛市 美国银行知名策略师哈内特(nèitè)（Michael Hartnett）最近将新兴市场称为全球市场中的“下一个牛市”，因为(yīnwèi)“美元走软、美债收益率高企、中国(zhōngguó)经济复苏……这样的环境(huánjìng)下，没有什么比新兴市场股票更好的投资了。” 摩根大通周一也将新兴市场股票评级从中性上调至(zhì)增持，理由是贸易局势正在缓和，且新兴市场股市估值(gūzhí)具有吸引力。 追踪24个新兴市场国家大中型股的MSCI新兴市场指数今年(jīnnián)迄今上涨了8.55%。同期，标普500指数仅上涨了1%。在4月2日所谓对等关税宣布(xuānbù)后，这种走势差异(chāyì)更加(gèngjiā)显著。政策宣布后，全球大多数(dàduōshù)基准股指在此后几天全面下跌，但4月9日~21日，标普500指数跌超5%，而MSCI新兴市场指数上涨7%。 Global X ETF的(de)(de)(de)投资负责人朵尔森（Malcolm Dorson）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，最近发生的种种事件，加强了全球投资者(tóuzīzhě)对多元化地区风险敞口的需求。在过去十年始终表现落后于标普500指数后，新兴市场股票在下一个周期中具有独特的优势。这场完美风暴源于美元可能继续走弱、投资者对新兴市场股票目前的仓位极低(jídī)，以及估值折价(zhéjià)(zhéjià)下的巨大(jùdà)增长潜力。”根据该机构统计，许多美国投资者对新兴市场的持股比例(bǐlì)仅为3%~5%，而对MSCI全球指数的持股比例为10.5%。摩根大通的统计数据也显示，与发达市场股市相比，新兴市场股市整体的远期收益率达到12倍，且折价高于全球其他(qítā)区域股市的典型水平。 资管公司VanEck的投资组合经理莎娃彼（Ola El Shawarby）称：“我们此前见过新兴市场上涨(shàngzhǎng)最终失去动力，通常是(shì)因为它们是由短期宏观催化剂推动的。但当前周期有所不同，因为新兴市场资产估值大幅折价、投资者持仓处于(chǔyú)历史低位(dīwèi)，新兴市场自身也(yě)发生了一些持久的结构性发展。” (本文来自第一财经(cáijīng))